坚守川藏线:曾双全与雀儿山的故事
1950年初,十八军在“一面进军,一面筑路”的指示下挺进雪域高原。修筑公路是在西藏站稳脚跟的关键,而打通雀儿山则是通车昌都的基础。雀儿山垭口海拔5050米,被誉为川藏第一高、川藏第一险,当年施工的时间是在10月至12月,是高原上最冷的季节。53师159团、54师160团以及工兵第8团、157团、162团、康藏公路处2个施工大队,共计1.2万人投入到雀儿山施工区。
11月的雀儿山,地冻三尺,冻土层极厚,钢钎铁锤根本就砸不动,战士们便捡来木柴、牛粪点燃,融化冰雪。修路部队的生活条件也十分艰苦。然而就算是极端的恶劣天气、极差的居住环境也未曾挡住筑路部队的修路热情和决心。
“住的是5000米高度,睡的是斜坡30度,气温是零下30摄氏度,开水的沸点是70摄氏度,可我们的劳动热情却到了100度,智慧和力量没限度。”十八军进藏雀儿山纪念馆里写着这样一句话,诠释了十八军在修建川藏路时的艰苦奋斗与顽强拼搏的意志。1951年12月27日,经过全体筑路部队和员工的艰苦奋战,雀儿山段公路终于修通,为1952年通车昌都奠定基础,同时也给后人留下“特别能吃苦、特别能战斗、特别能忍耐、特别能团结、特别能奉献”的崇高精神品质。
修路重要,养路更为重要。川藏公路上每天都有一群流动而忙碌的身影,他们就是道班,承担着保障公路畅通,守护群众生命的重任。曾双全今年已经49岁。作为雀儿山五道班第17任班长,也是最后一任班长,曾双全讲起自己和五道班的故事时依然神采奕奕,激动不已。
1995年,22岁的曾双全顶替退休的父亲,进入甘孜在川藏公路九道班当养路工人,成为一名“路二代”。他自豪地讲道:“以前在九道班工作时,看到推土机下山推路,心里就想着自己以后也要去五道班驾驶推土机,于是就跟领导申请上雀儿山。”2001年上雀儿山后,曾双全刻苦专研技术,仅用40多天就能够单人驾驶推土机。同时,他还向修理师傅学习推土机修理技能,平时在工作中,推土机的大小修理都能自己干。
五道班工作环境艰苦而危险。雀儿山上生活条件差,没有水、没有电,冬天靠化雪水喝,夏天接屋檐水喝。遇到下大雪,道班们基本天天都要推雪,一出去就要将路面的积雪清扫干净再返回驻地,完全不能预估回家的时间。曾双全回忆说,有时候是一个通宵,最长的时候曾经干了两天两夜。“燕子窝”“老虎嘴”“石门”都是老一辈道班对雀儿山上的危险地带取下的名字。曾双全早已对这些地名了如指掌,他说:“雪太厚时,没有路就要靠推土机找路。在雀儿山开推土机哪里有个坑洼,哪里有个大石头,如果不记的话,推土机就会发生危险。”
头发脱落、指甲和牙齿变形……都是在高原上工作留下的“职业病”。当被问到是什么让他下定决心在雀儿山上坚守,他说:“是父亲这一辈道班的精神鼓励了我,再苦再累的地方还是要有人去。”